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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秦时/颜良】庄生梦-二

章二·鸿门酒宴遇故人 夜雨曾敲落花灯

  翌日,刘邦一大早拉了张良和几个亲信同行,又带了百余士兵,浩浩荡荡向着鸿门行去。一路上相安无事,张良瞧着自家主公一脸忐忑,便轻声宽慰,“即时见机行事,应无大碍。”

  刘邦看着张良的眼睛,却是看不出任何情绪,唯有那嘴边似有若无的笑意让他没缘由地安了心。当年下坯相遇,二人彻夜长谈,刘邦无法否认是这人那种运筹帷幄的自信打动了自己。且数年下来,自己每每遇险,也是那人不动声色间一一化解。只是,刘邦又瞧了瞧张良,那人眼中永远的无波无澜,近似死水的枯寂,却是让他不由得有些惋惜。思及此,口中竟是出声叹了口气。

  樊哙在侧听得刘邦叹气,以为是怕此次赴宴凶险万分。拍了拍自己的胸膛,对着刘邦笑道,“主公放心,有我樊哙在,定能护得主公周全。”

  刘邦听后,略带痞态地看了樊哙一眼,抚马而笑,“甚好。”说罢不再言语,一行人依约行到坝上。

  及鸿门,果见得项籍和范增等人于帐内相迎,众人寒暄几句,依次落座。只是未有人察觉,项籍和范增见着张良时表情几分恍惚。

  等众人坐定,刘邦便将昨日商定之词一字不落地说了一遍。语气真挚,感情丰富,直直说得项籍眼中有了一丝松动。范增见此心下大叫不好,正欲接话,不想一直未言的张良却是先出了声。

  “将军,当日沛公破秦,于城未敢有所取,籍吏民,封府库,只等将军前来交予将军。如今此番却被人看是有谋天下之心。可若是当日沛公破秦锱铢皆取,今朝岂不是被人看做有反将军之意。此间二者若是皆不可为,恕良无知,可否请将军告知应该何为。”

   这番说辞,倒是与昨夜项伯那番杀刘邦乃不义之举,颇有几分同工之意。

        项籍被这话一激,半响不知该如何回答,喃喃间却是唤了一声,似若“师公”。张良却是恍若未见,眼光灼灼,却是含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。

  范增见此,只得出来打了圆场,笑说是一场误会,便又举了杯盏,邀众人同饮。项籍此刻却是有些梦魇,范增举杯之际频频示意,皆是恍若未见。

  范增暗自叹了一口气,知他心结所在,便也不在强求,寻了个借口,出得帐外。

  张良在旁看着真切,瞧得项籍神色,眸中意味却是愈发明显。胸中似有什么感情呼之欲出,终是被强制按下。

  刘邦其实也未闲着,虽说刚刚张良一番话说得是项籍哑口无言,可刘邦也是第一次瞧见张良用那么强势的口吻说话。打从自己认识那人起,那人便永远地一副云淡风轻之态,偶尔闪过的一丝悲戚,也似如镜花水月般看不真切。如今这般,倒也颇为有趣。只怕是——刘邦眼神晃过张良和项籍,那二人另有过往。

  夜雨开始漫无边际地落下,小圣贤庄内池水波光潋滟。已是过了宵禁的时间,庄内的灯早已熄了个七七八八,唯独后院的寄雨亭,此刻却是烛火澄明。

  “难得二师兄愿与子房对弈,巧逢夜雨,倒是几分雅致。”话说之人一身蓝衫,挑了双凤目,直直地盯着对案之人。

  那人却是不答,执了黑子,略一思索,置于一角。

  青年便又深了笑意,利落地落了白子。

  “师兄,”青年接又唤道,“若再这般相对无言,岂不是辜负了这大好时光。”

  对面的男子终于抬了头,执子而落,“古人云,观棋不语。”

  “可是我们是在下棋。”青年显然并不买男子的帐,又落一子。

  那男子听得莞尔,本就柔和的眼神变得更加温润,“路曾听人说,棋盘似若方圆,黑白状若阴阳,相替而落,犹如万物交替。这棋意,便也是人意。”

  青年似未料得会有这样一番话,唇角微扬,却是问道,“那又如何?”

  “不知子房认为路之棋艺如何?”

  青年捉黠而笑,又是一子,“自是棋风三转,刚柔并济。既能攻善守,又深谐运筹之道,举棋落子间不乏云起之妙。”

  “那,比之子房如何?”

  “额。”青年有一瞬间的停顿,复又言道,“不相上下。”

  男子闻言,抬眼看向青年,神色是难得的肃然,“可今日观子房棋风,却是重势轻子,进退虽有度,仍是难免有疏漏于方寸之间。”

  青年听言微一蹙眉,满腹话语还未来得及说,便又听得男子复又言道,“我知你行事自有考量,路也不用多问。但近些日子,子房似乎有些急功近利了。”

  男子话语未落,忽地冷了眉目,连带着些许连他自己也未察觉出的强势,“天下之大,才能者辈出,为兄不希望子房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上。”见青年似若沉思并未回话,遂言道,“只盼子房万事能三思,多斟而后行。”言尽不再言语,侧头望向亭外顺着亭檐滴落的雨丝。

  初夏已至,夜雨泛起的寒意也不再浓重。风吹过湖面,撩起帷幕,勾得烛影闪烁。

  少时,男子看着烛光下几分明暗的人,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,起身道,“今夜雨重,子房又向来体弱,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。”

  青年颔首,敛了思绪,露出往日里的笑意,“谢师兄提醒。子房省得。”

  “你呀。”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,自家师弟真真,让自己不知拿他如何是好。

  两人当下合撑了一把伞,向着居所行去。临分别前,男子似乎又想起了什么,叮嘱道,“近日传言有反抗帝国的叛逆分子逃亡到桑海,子房势必要多多注意。当初师尊为子房取字‘房’字,自是希望子房犹如房星一般,能以土石为基,有承天之势。还望子房,莫要负了师尊的希望。”

  只是,那时的男子尚且不知,第二日无意间看见通缉令,瞬时让他明白了自家师弟在谋划什么,也就顾不上打小以来不强迫那人的习惯,急急赶回了小圣贤庄。可等知晓了事情,却是帮着自家师弟骗了师叔,便又是他话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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